金雪军院长：以学习应对挑战

这是中国著名经济学家，我院金雪军院长在2019年MBA3.0秋季班开学典礼上的讲话摘要。

首先，欢迎我们各位同学的到来！从今天开始，大家能够一起在求是院学习、研究与交流MBA相关的理论和知识；按照我们何校长的说法，从今天开始，大家都成为了校友和合伙人。按照MBA3.0教学的安排，读书时间差不多是1-2年的时间，但是后续的实践、合作与交流却能够伴随学员一生。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到这个班级里来读书其实是加入了一个新的合作关系网，进入了一个新的合作阶段；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是终身学习，加入了一个终身的合作交流平台。我想大部分学员心中一定是奔着这样的目标或者怀着这样的祈愿来读书的。

自从把香港公开大学的MBA项目从香港引入内地，一晃将近20年的时间过去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该项目是至今为止境外引入时间最长的MBA项目，以前也有各种各样类似的项目，但是大多数几年以后就停办了，但求是院的这个项目却一直存在、一支独大，说明这个项目非常有针对性，能够较多地为学员在学习、研究与交流的过程中提供比较好的、有益的、学员所需的知识和理论，不断的与时俱进，所以该项目才能够持续坚持了那么多年。我作为教学导师，所理解的项目本身有以下几个比较突出的特点。

    第一，它把海外MBA管理知识与中国的实际情况，包括内地大量企业应用发展的案例有机地结合在了一起，所以本土化和海外知识相融合是较为突出的一个特点。

    第二，基本理论和知识的创新也有非常密切的结合点，该项目既讨论了MBA的基本理论，包括经济管理的基本知识、人力资源、市场营销等等这些最基本的理论知识，同时也涵盖了很多知识的创新，包括在课程上不断进行创新。自从电子商务发展起来之后，求是院MBA3.0项目把电子商务课程加入了授课计划中，授课内容包含了电子商务新的技术和新的模式分析。在教学方式上也不断创新，何校长在创新过程中也与香港公开大学讨论，尝试课程的导师制、课程的讨论制等等。

    第三，该项目的教材既讨论最基本的理论问题，又在这近20年来每年不断地更新教材的内容，使教材中的案例和学习内容始终能跟上时代的前沿，使每一届学员都能掌握最新的知识，并应用到实际工作的中去，也使得项目本身不断适应发展的需要。

从以上几点来说，确确实实，通过求是院MBA3.0课程的学习还是能够获益很多。这近20年过去后，到目前为止，该项目培养了大量的党政干部、企业管理的领导干部以及金融机构的重要骨干，算起来有好几千人，应该说该项目在知识和能力的培养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我想，这也是大家来这个班级学习主要的愿望和目标，我相信通过学校老师，也包括在座各位同学共同的努力，一定能够取得比较大的收获。

    确实，读书也是有很大挑战的，因为在座的各位都是自己单位的骨干人员，不管是自己创业做公司的负责人，还是在大企业里面做管理人员，都很忙碌，压力都很大。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因为这些压力才更加需要学习新的东西，需要有新的知识和经验，去应对更多新的挑战。充分体现我们MBA3.0应用型、实用型的鲜明特点。

    社会经济发展进程中出现了很多新的现象，使我们在从事企业经营管理的过程中遇到越来越大的挑战，从而衍生出了很多新的压力。

    改革开放初期，浙江的发展还是“家家办厂、户户冒烟”的格局，前面开个店、后面办个厂，发挥“四千精神”，将日用产品推销到全国、全世界去。如果如今还是这样的发展模式与环境，我相信大家是不会有这么大压力的。正是因为情况变化了，尤其是这两年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有非常深切的体会。

比如从当前直接面临的几个新问题就可以看出，在国际经济发展进程中，首先面临的就是中美贸易战，每个人都清楚，中美贸易战到底对我们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在贸易领域、非贸易领域以及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影响会逐渐显现出来。我们改革开放一路走来还未碰到过如此复杂的环境，那时候面临的问题主要是怎样能够使商品更多地占有国内市场，把商品经济、市场经济能够发展起来。90年代开始的时候，我们所采取的是“两头在外、大进大出”、开放的大战略，到了2001年，我国正式加入世贸组织，这样一路走过来，实事求是说，没碰到过这么复杂的情况，到了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这个复杂性包括了美国在各个方面、各种角度对中国发展的扼制以及各种因素对我们的限制，也包括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我们自身的改变以及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的特质。以前我们搞传统制造业，生产日用品，袜子、纽扣等，而欧美国家所生产的东西和我们生产的东西是错位的，所以当时企业的竞争压力不是很大，但是现在我们也要发展高新技术产业、新型产业、战略型产业，这些产业正好也是欧美国家正在发展的产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产品的错位竞争演已演变成了产品以及产业的正面竞争，因此新的问题和新的挑战立刻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但我们不能不发展高新技术产业，还是发展以前劳动经济型产业，这样肯定不行，我们需要转型升级、不断提升，那么这个转型升级在市场竞争环境中就会遇到新的问题，当这些新问题再加上美国对中国作为第二大国崛起的阻拦就使环境越来越复杂，这样的贸易摩擦会对我们的进口、出口、汇率、人民币在国际上文化的竞争，对整个资本的流进流出，技术进步包括我们的产业政策都会带来各种各样新的影响。这是我们原来没有碰到过的，是新的困难。

又比如说，在国内企业自身的发展进程中也碰到了很多新的难题，例如在技术方面我们也衍生出了很多新的课题。当前，信息技术的发展我们浙江在全国还是领先的，路子走得非常对，与全国各省做个比较的话，浙江是最早进入到以信息技术、以智能制造为发展的脉络中的，而这轮科技革命正是以信息技术与智能制造为主线的科技革命。在这种情况下浙江比较早的在信息产业和信息技术的发展过程中强调发展信息经济，在信息经济的发展过程中强调发展数字经济，把数字经济的发展作为我们的1号工程，花了非常大的努力来推动发展的脉络，应该说紧紧地抓住了这一轮科技革命的主线，从而对我们浙江再次引领全国经济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形成了非常好的助推力。当然，在新技术的发展过程中也带来了很多我们原先没有碰到过的一些新的事情：什么叫人工智能？什么叫大数据？什么叫区块链？什么叫云计算？什么叫物联网？什么叫生物识别？什么叫计算机空间系统里面的安全结构？等等......包括量子等新的技术都会不断地产生，而且不光是不断地产生，同时能够在技术识别与应用中发挥作用。我相信再过5-10年，我们很难想象一个企业可以进入到智能化的轨道，一个企业可以进入到大数据框架下面的轨道。你们的企业还有多大的市场空间？还有多大的提升几率？从这层意义上来说，数字化与智能化将成为企业必然的选择，在此过程中企业也会面临更多的挑战，因为企业在发展过程中不光面临的是技术问题，很大程度上还要对企业的管理体制、管理队伍、管理能力、管理平台等进行重新注力、重新改造，从我们管理学理论上来说就是流程再造，放在企业实践中不光是简单的推论为技术问题。当然我们首先还是要了解技术，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我们浙江之所以能够比较快地发展，很大程度上不仅是站在技术的领先位置上，更重要的是我们能够把技术在企业经营过程中广泛地应用。从技术的角度上来说，全国其它城市比如一线城市广东、北京、上海，也包括西安、成都、武汉这些城市在某些技术层面也保持着一定的领先优势。但是有一点，对于技术在经济中的应用，浙江在全国一定是处于领先地位的。而技术在经济中的应用，我相信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管理问题，怎样能够把好的技术跟你们企业的产品、市场开拓、内部的管理系统等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做到这点你们的企业才能够形成比较好的发展格局。所以这一块是非常重要的，而且由此可能产生很多新问题，其中包括大数据，企业既要大力地发展大数据，同时又要能够使大数据行业的发展合规、合法。

我们也能看到，一些大数据公司不单是数据技术采集这么简单，首先，数据采集要合理、合法、合规，数据采集之后所发生的交易也要合理、合法、合规，并不意味着数据可以不分任何场合、不分任何条件地进行无限地采集、无限地交易、无限地买卖，因为涉及到个人隐私保护，还有我们所说的信息安全问题等等。怎么样既能够充分地利用数据、充分地共享数据，同时又能够充分地尊重个人隐私、充分地保证信息安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归根结底就是管理问题，不再单纯是技术问题。

包括人工智能也一样，在智能技术应用发展过程中，必定会碰到很多伦理问题。现在我们越来越多得把分类细化了，比方说智能金融，其中会有金融伦理，也就是说企业在运用新技术的过程中要遵守基本的道德规范，要遵守基本的伦理法则，不是以技术论技术，从此意义上来说都是新课题，都是需要我们好好地去钻研的。一个是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包括从P2P的现象中确实可以看到，行为立法和结果立法本来从法律界的角度来说是应该做一个明确的择选标准的，但是现在既然我们的法律明确是以行为立法，比如非法集资就有一个很清楚的行为立法规则，超过面向多少人、筹集多少钱那就是违法的，不是说一定要到有人在省政府门口挂横幅，一定要老板跑路，才能知道这是非法的；不是说老板不跑路、省政府门口不挂横幅它就是合法的，不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说只要面向多少人、筹集多少钱就是进入到刑事论罪了，上述例子就是我们所说的行为立法。我所理解的这次大数据，很大程度上就是根据行为立法的原则来做的，也就是说数据必须是合法采集的，不能是非法采集的，数据必须是合法、合规、在一定的框架里面应用的，而不是无限制地违反规定、没有边界地去应用的。尽管可能没有人在政府门口挂横幅，也没有遇到老板找不到、失联的问题，但是既然没有按照既定的规则在做，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就是不合法的。所以度怎么把握？既要创新，又要合规，我相信这就是管理问题，这就需要学习。没有系统性地学习过管理知识，我相信大家很难把握这个度。接下来我们要在创新的过程中，在监管部门的监督下对信息进行充分地披露，边界确定之后进行创新和模拟，成功则进行推广，不成功就停止，所有这些东西在理解过程中都有管理的要求，都需要新的知识。

又比如说企业在进一步的发展过程中，我们会面临非常多的新的问题，像自贸区，一轮一轮地在往前推进，最早是保税区，完全是商品的进口与出口，最多也就是商品在进口与出口过程中的仓库保存问题，慢慢地，我们要在保税区建自贸区，不光是商品的储运问题、不光是进口和出口问题，围绕商品与其储运过程，我们可以搞加工、搞制造、搞生产，慢慢地就进入了自贸区新的机制。当然，在自贸区新的机制里面又要讨论新的问题。像我们浙江省现在又在研究和讨论问题，因为现在全国的18个自贸区大多都是以我们所说的覆盖面比较广的状况做自贸区建设的，我们浙江省的自贸区放在舟山，而且主要是以旅游贸易为主体的，从现在开始自贸区要扩大，宁波、杭州能不能也涵盖到整个自贸区的总框架里，比如江苏的自贸区就有三个片区：连云港、南京、苏州，覆盖了整个江苏绝大部分的地方。如果我们的舟山只有旅游贸易，显然这个自贸区的开放机制就用得不够，也需要像江苏一样运用到全省发展的框架里面去。浙江在发展过程中的自贸区机制如果能够做得好，还可以建立网上自贸区，那么由此都会遇到新问题，因为这不是一个物理的空间。

比如说上海已经在自贸区的建设过程中搞了一个账户管理，以账户管理作为区内区外的边界。如果说国家真的能够批准我们省建立网上自贸区的话，在网上自贸区运作过程中到底怎样能够管内管外，能够有一个清晰的边界，相对来说都是新课题，也是新的挑战，需要用经济管理的新知识来理解和把握，否则工作就很难做。所以各位看看，尽管在这样的条例下面，我们还是加快改革开放的步伐，始终坚定不移，这两年比方说金融领域20几条开放的举措都已经公布了，总的来说，将使我们的企业在三大主体公平竞争的框架里面运营，明年1月1日开始，新的《外商投资法》出台，三法合一，即让原来的《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外商投资企业法》、《中外合作经营企业法》这三个分开的法律合并成一个统一的法规。使外资、民资、国资能够在一个公平竞争、信息充分披露的市场经济的大框架里面进行竞争，这些都会对我们企业的运营，包括我们的管理模式产生非常重要的影响。

又比如说，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关系，这几年我们也在做非常大的改善和推进，浙江省在全国也是率先地从简政放权开始，到“四张清单一张网”，到“最多跑一次”，现在又提出“数字政府”、“效率政府”、“整体政府”等等概念，总的来说希望能够更多地让微观主体有更大的福利和更大的主权。当然这又衍生出了新的课题，因为我自身认为“正面清单”和“负面清单”的管理范式对我们企业来说是不一样的，当然对政府工作人员来说也是不一样的，对企业来说如果政府是用“正面清单”的，那企业主要是执行；但是以“负面清单”的角度，对企业来说很大程度上是要进行选择的，企业可以有更多的选择空间。你们可以想想看，执行所需要的知识和做选择所需的知识是不一样的；执行给你们带来的压力和挑战与选择给你们带来的压力和挑战那是完全不一样的。要让你们选择，你们会不会选？能不能选对？若是你们不选，别人选，那么别人选对了你们相对来说可能会被淘汰；但是你们若是选了，在选择过程中也有可能选错。那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学习知识就更加重要了。对政府管理人员来说，也提出了新要求，从原来简单的事件审批，要到事中的监管和事后的服务，对政府管理人员来说，你现在不审批了，但是你责任还是要尽，我们叫“四张清单一张网”，“负面清单”并不是说政府不承担责任，照样政府还有一张“责任清单”，所以在不审批的框架里面怎样做好服务？怎样提高管理资质，使得在这种情况下面国力充分发挥的过程中的社会秩序是稳定的、有序的，社会是发展的？所以说政府在管理方面也遇到了新的课题、新的要求。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在不断发展中，从技术方面的因素、改革方面的因素、开放的因素、包括市场本身的因素中都能提炼出新知识的重要性，包括我们新知识获得中管理本身的重要性。

我们现在正在讲信息技术，马上过不了多长时间，生命科学将向我们越来越快地走来；生命科学相对应的技术也将越来越快地进入我们的视野、越来越快地进入到我们产业发展和转型过程中的应用框架。浙江省也在孵化，除了信息经济、数字经济以外，要大力地为此做准备，要发展生命科学、要发展生物技术、要发展以大健康为特色的相对应的产业，我相信这很可能将成为下一轮科技革命的主线。如果这轮科技革命主要是以信息技术、智能制造为特色的话，也许不用太长的时间，生命科学的应用、生物技术的应用将会越来越进入到我们的视野并在发展过程中体现出来。这些估计都是全新的课题。当然我们还可以举很多方方面面的例子来说明，包括现在城市网络化所带来的影响是全新的，以前我们主要是发展小城镇，现在越来越明确要大力发展城市都市圈，越来越多地强调大城市发展思路要坚持下去，该思路进一步的明确对房地产业、人员流动、城乡一体化等等都会带来新的影响。

浙江在发展进程中最近也提出了一些新的命题，比如未来社区，原来浙江搞块状经济，后来搞产业集群，接下来搞特色小镇，现在越来越多地讲要大力发展未来社区。在这个未来社区里面包括了九个场景，把邻里、教育、健康、创业、建筑、交通、能源、物业和治理这九个方面都纳入到整个框架里面了。我们可以由此想象，通过未来几年的努力，浙江能够把我们的社区、基层都能进入到九大场景合一的新型社群框架里面，而浙江的基层治理、社会治理，包括城乡统筹、小城镇城市化建设等等都会形成全新的面貌，但这个机遇到底能不能被企业抓住，到底哪些对我们企业发展是有利的，那就需要我们学习新的知识来把握。若没有新的知识作为支撑，没有学习新知识后对管理方式的变革，以及不清楚与新知识相对应的新技术该怎么应用，那么你们可能就做不成功。

我相信我们各位同学也正是奔着在我们的工作过程中、企业和单位发展过程中碰到的新的问题到这里一起和我们的老师与同学共同讨论、共同交流。教学相长，对所有人来说这些知识都是新的；对新生来说是新的；对老生来说也是新的；对老师来说也是新的。大家一起讨论、一起研究，共同仰望、取得收获。正如我常讲的，大家在这里读书能够做到快乐学习，在单位里面快乐工作，学习工作以外我们能够快乐生活，在这样一个好的氛围和条件下，我们相信大家一定能够取得好的收获！我们这个班一定也能取得成功！

谢谢大家！（秘书处陈婷根据金院长在2019年MBA3.0秋季班开学典礼上的讲话摘要整理，未经本人审核）